【普洪】Six Feet Under(三)

      
*不严谨国设,私设很多
        
*死人通常埋在地下6英尺的深度,所以six feet under有被埋葬的意思
     
*OOC预警,感觉这个梗容易撞,如有雷同,纯属意外
       
简介:普鲁士复活了。在给他的昔日好友带来麻烦的同时,他记忆干净如一张白纸,却依旧天真恶劣,等着人来爱他,也在学着如何爱人。
   
*写一下他们俩以前幽会的场景,老情人见面,不能眼红。
最近看了看欧洲历史,真的是……一把糊涂账。
对匈牙利那边的拘留程序不熟悉,瞎写|・ω・`)
    
     (二)
   
   
  在这个该死的斯特拉斯堡,远离自己亲爱的祖国,海德薇莉小姐一夜无眠。
 
  
  她无法控制的思绪,穿过无数个没有另一个人的日日夜夜,像一道光,一阵风暴,引着这个漫无目的旅人寻找她一生中的珍贵,即使她对自己都无法承认,她也无法否认。
  
  
  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对于她这个有着特殊含义的“人”。她忘了是何年何月何日,她漫步在普鲁士的街道巷口,就像在他的心脏、血管间穿行,她要到哪里去?没有前路也没有来日。
  
   
  她可能是要疯了,可能还要这样发疯好几次,她对自己说,我来并不是为了见谁,这个谁就立刻出现在了她面前。
  
  
  他带来了整条街的生息。花店老板捧着漂亮花束的清香,烤鸭的味道和透亮的光泽,新生婴儿的奶香味,上将的遗孀穿着一袭黑色长裙、面纱蒙了脸,拄着拐杖的盲人老头长得像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流浪汉在公放歌剧唱片——
   
    
  他握住了她放松的、不知所措的手,像一路狂奔过来似的气喘吁吁,咽了口唾沫,却说不出话来,一滴汗沿着他的鬓角滑了下来,滴在了她的心正中央,她慢慢反握住了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家伙的手,他们就像一对大吵了一架经历了波折才和好的情侣,心里的裂痕被撑开了再怎么也修复不完美。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魔法,让伊丽莎白心甘情愿的在繁忙的间隙踏上这片土地,浪费自己拼命压抑的无望的热情。
   
    
  匈牙利人突然就生气了。已经有很久的预热期了,她仍不习惯这个沉默的,没有什么表情的基尔伯特,她不习惯于这种偷偷摸摸的、不纯粹又尴尬的气氛,她要他像个白痴一样的笑,皱着眉头谩骂某个混蛋,或者直接趾高气扬地拔剑大喊本大爷要杀了你,可是没有,那么他就一定和她一样,变成了被感情左右的懦夫。
   
     
  她不知道这样算是点破了还是没点破,她想偷偷快乐,又想悄然哭泣,她想打破这个家伙的白色脑袋,让他选择性失忆独独忘掉她一人,反正,她要做最特别的,要么是最喜欢,要么是最憎恨,可是说不出口啊。
  
    
  她不知道这个一把年纪的家伙有什么好,只有苍白的、不可靠的胸膛。他从来没有向她表露过一句,只有挑衅、嫌恶、无所谓,让她在背地里、作为一个人的时候足够伤心,转过头来又是一副被惹怒的却可以不当回事儿的表情,平底锅哪里毁灭得了这个牛皮筋子。
   
    
  伊丽莎白和那些坠入情网的傻瓜不一样,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精明是多少年的历练,演技大家都有,看谁会信谁,她几乎可以肯定百分之九十的国家都看不出来匈牙利和普鲁士的这两个人有什么不对劲,剩下的百分之十装作不知道,当事人就在后者里。
  
   
  基尔伯特·贝什米特的一头银发耀眼又吸引人心,他紫红色的瞳眸里流露出的古怪神情几乎没有变过,他永远像个少年,却永远都不会只是个少年,他的臂膀非常有力,身材匀称,肌肉刚刚好,除了脑子有点儿秀逗——海德薇莉小姐擅长在他身上找茬。
  
    
  自从这个健康的不可一世的家伙开始像被病魔打败一样衰弱,伊丽莎白就把自己的人格抛在了脑后,她决心不怜悯也不去注意他,她决心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然后跟着排泄物去他妈的下水道,在那个黑咕隆咚的鬼地方不见天日!
   
   
  基尔伯特也像她一样作为普通人出现在她的地盘,在他的“弥留之际”,上帝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他骂骂咧咧的嘟囔,谴责法律上的东道主没能像自己那样尽职尽责,路人并不想靠近这个讲德语的“怪物”,倒是警察蠢蠢欲动。
  
   
  叹了口气,伊丽莎白还是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她装作对他毫不关心,甚至是在拘留所里和他见的最后一面。基尔伯特骨节分明的手上停着那只被命名为“Gilbird”的小鸟,伊丽莎白其实很喜欢它,肥肥胖胖黄澄澄的让人想摸一把,“阿西肯定急疯了,哈哈。”他嬉皮笑脸,扯动脸上渗血的伤口。
  
   
  基尔伯特在她的街头斗殴,倒霉蛋有两个,一个被背摔,肋骨断了,另一个被拳头和膝盖招呼了,代价是这个冲动易怒的混蛋被刀尖划破了脸。警察把他们全部拘留,在另外两个人身上搜到了不可思议的大量毒品。
  
  
  他说出自己监护人的号码,毫无疑问是她的,他倒背如流。
 
  
  呵呵。他像个真正的未成年那样,捧着一杯用来压惊的热可可,加了点白兰地。
  
  
  他看起来真的小了不止一点,连脸的轮廓都开始变得柔和,她以为那道触目惊心的痕迹会像他以往的任何伤口那样渐渐愈合,可是没有。
  
   
  每个人都怀疑这个颓废苍白的家伙是个瘾君子,她只得保释他。
  
  
  他再也不是普鲁士了,世界不需要他,更不需要普鲁士。但他不会突然死去,正如他一点点地渗透进伊丽莎白的“人生”,他也会一点点地退出这个舞台。
  
   
  海德薇莉小姐的记忆有时候会变成照片式,那年匈牙利格外的四季分明,刚刚入春,基尔伯特却像个不知冷热的傻逼,黑背心外面套件深蓝夹克就以为万事大吉,她翻了个白眼,从包里取出创可贴给他马虎贴上。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最后,千百年来所有的国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们服从于这个设定,不老或许不死,领导人民或者其他,最自私也最无私,谁会埋怨吗?那她可能就是千古第一人了。
   
   
  法国算是个知情人,也是会毫无顾忌、绝对真诚地嘲笑她,和他们两个,末了还能装作什么也没说,脸皮比城墙角还厚。他说,忘记过去是没有良心,想回到过去是没有脑子。
  
    
  他现在像是所有人的弟弟一样需要被照顾,被格式化的是记忆,不是人格。基尔伯特·贝什米特来自那片蛮荒之地,保持着那古老的表里澄澈,热烈的是战争,肺肝如冰雪的是死去的战士,他再也不用背负这一切——
   
   
  但他作为一个人时,路德维希·贝什米特是他选择的最棒的弟弟,弗朗西斯和安东尼奥是少数合得来的损友,还有很多很多国家都是打过交道的家伙,他的半个青梅竹马,在他心里永远是个斗士,即使她有那么漂亮的皮囊和特别的气质。
  
    
  基尔伯特关掉了房间里所有的灯,窗帘又厚又重,外边的灯光根本就跑不进来,他想他应该睡觉了,可那双绿眼睛仍然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像肉眼直视了太阳很久,再看哪里都有那个曝光过头的影子。忽深忽浅的泛光的绿琥珀,欲说还休,比任何人都知道的多,可她防御完全,一点儿机密也不肯泄露。
   
   
  终于,回到了原点,虽然是单方面的,但有的人天生就擅长隐藏秘密。
  
    
  伊丽莎白并不打算直接告诉基尔伯特什么,实际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即使活了这么久都活成了人精,但面对的——唉,基尔伯特拘谨得狠,波诺弗瓦先生好歹是个男人,可以和他插科打诨,她又是个姑娘,普鲁士人在和女孩相处方面可以说是空白也不为过,她说一句他答一句,一前一后的上街,在她身后半米距离,哪里有当初和她打架的气势……还有点儿可爱。
   
    
  海德薇莉小姐只能在心里笑笑,面上还是和观光导游一样友好,琢磨着怎么间接告诉这个“不得好死”的可怜虫真相。
   
    
  伊丽莎白充分利用了这个免费劳动力,在购物广场“洗劫”了一番,末了通通邮递回匈牙利,给他搞了套新衣服,灰蓝飞行员夹克套卫衣和迷彩休闲裤,好看又保暖,法国人买的被她寄到了路德维希家,备注里扔下了普鲁士这颗炸弹,准备把他亲爱的弟弟炸到胃疼。
   
    
  她冒出了新点子,带人去了图书馆。基尔伯特好像天生就和这种安静的场所犯冲,他勉强坐在窗边的位置等待,面前摆了一杯奶盖红茶,像KFC里被家长放在桌前等候食物的小男孩,浑身长满了虱子。
  
    
  她很少见到他不聒噪的样子,每一次都让她刻骨铭心。暖气太足了,容易让人喘不过气来,皮肤表层很热,内里却冷得打颤。伊丽莎白像个真正的姐姐那样在他身边弯下了腰,一页一页地给他翻那本讲述历史的书,指着条条款款问他是否记得。
   
   
  长发落到了基尔伯特的肩头、背上,太近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把阳光都染上了颜色。
   
    
  他摇头,果断说不记得。也不知道这句话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只是在图书管理员警示的目光下压低声音说,晚上去吃牛肉卷吧。
  
    
  伊丽莎白想如果他那么多年的日记还留着就好了,可惜已经被烧掉了。她的眼角流露出一丝惆怅,和那亲眼所见的漫天火光。
       
    
    
TBC.
    
欢迎捉虫🐛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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