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小城(九)

*原创女主注意避雷
 
*架空
 
*写个不大一样的阿尔弗雷德
 
*ooc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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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了。
 
 
 真的很“感谢”亲爱的胡安·米勒,他让我留下了整个星期都无法消散的后遗症,某一个瞬间的天旋地转,像把脑子从头颅里甩出去了一样,空空如也的四肢,我真希望他也能体验一下这奇妙的感觉。
 
 
 我和安娜吵架了,于是玛丽也开始“同仇敌忾”,有姐妹就是好。因为我,我说的话有些过分了,我嫉妒安娜的表现,我嫉妒她毫无掩饰的、亮晶晶地闪耀着“喜欢”的脸,连上面的雀斑都变得耀眼。
 
 
 或许这都不是原因。我只是怨恨自己。
 
 
 米勒太太辱骂我,辱骂我的母亲,指责我对她的宝贝儿子下毒手,旧账一直翻到遥远的从前——我都记不起来的第一次痛揍胡安·米勒,叫嚣着把我送进少管所,我听见别人的窃窃私语,我知道我的母亲一定非常伤心,我直勾勾地盯着她,声音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我说,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宝贝是怎么欺侮别人真正的宝贝吗,你的儿子,恃强凌弱,你也一样,都是败类,都是垃圾,你们怎么不一起去下地狱,就算天堂有再多的空位,也轮不到你们这群恶鬼——
 
 
 有人拉我的衣角,不停地劝我别说了,我终于住了嘴。
 
 
 后怕,我捂着脑袋,这不是我,太过了,人群里全是不知所措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被愤怒和仇恨控制住整个心脏,我难受得要命,不想见任何一个人。我一直标榜自己,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好人,像所有卡通片和电影里的主角一样,可是呢,可是呢。
 
 
 我的愿望无法实现——胡安·米勒永远无法体会我的痛苦——因为他死了!死在街道的正中央!
 
 
 是枪杀,有人说。无数的不相干的闲人挤在那片干涸的血迹旁。
 
 
 我几乎是立刻停止了呼吸。
 
 
 那只是清晨。米勒老太婆说她的宝贝儿子一夜未归,早上就发现了……她一口咬定是我干的。我没有办法,显然被吓到了,爆了粗口,甚至转身就要逃,但她非常固执,那些难听的话引爆了我的神经。
 
 
 我看不到那个金发的、神秘的诗人在哪里,我找不到他,我害怕,是那双会修剪花草、种下诗歌的手,染上这个不把任何人的生命当回事的混蛋的鲜血吗。动机?大概是这个家伙入室盗窃?
 
 
 我只是恐惧,不是为了我自己。整天的课程我都魂不守舍,即使是最喜欢的弗朗索瓦丝,也没办法把我从漩涡中救出来。我最近开始学着把她借给我的书全部抄在多余的废纸上,装订成可以阅读的手抄本,一是抄写字母不用动脑筋,二是不用花钱。本来想拜托安娜和玛丽帮忙,现在全泡汤了。
 
 
 几乎接近一个星期了,我还是只抄完了半本《金蔷薇》,里面有太多太多的注释,让人几乎要怀疑自己这样做的意义。
 
 
 波诺弗瓦姐弟和琼斯先生很熟,我知道,但是我想他们并不会因此包庇罪犯——也许是,也许不是。说不定呢。我当然没有忘记,弗朗索瓦丝的婚礼。
 
 
 她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在午饭前叫住了我。我们停留在楼梯的间歇处,窗台上的灰尘厚的像雪,墙壁灰蒙蒙的,墙根有很多脚印。她提醒我,高中生活很快就会结束,不管是一年两年,都是一瞬间。我不懂她的意思。
 
 
 我直截了当——“弗朗索瓦丝,像我们这样长大的人是没办法上大学的……我也是这里的一员。”再努力也是。而且学费贵得就算要我全家的命也不够。
 
 
 她只是笑笑,还是不肯放弃自己的劝说,因为我几乎是全班法语学得最好的那一个——但在这种地方,只是矮子里面挑长子罢了,我也不知道学法语有什么用。而且据我所知,波诺弗瓦老师是没有工资的,因为学校并不需要她。
 
 
 我实在搞不懂她在想什么,甚至提出让我隔壁的琼斯先生为我补习一下其他学科——“反正他闲着没事做。”
 
 
 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我想,琼斯先生可能不大能对付我——”,朝她扮了个鬼脸,跑下楼去吃午饭,妈妈做的普通的米饭三明治,热乎乎的,吃下去却像石子搁在胃里。
 
 
 我又觉得不可能是琼斯先生了。
 
 
 我不了解他,但只是看着他,就觉得他一定活得豁达乐观,是个有着无限美好未来的人。在被收养前,那只名为“黑森林”的小猫不止从我这里获得过食物,甚至包揽了琼斯先生那扇棕红色大门前的所有剩下的面包;在我临时工作的地方,每一个为他服务过的人都会夸赞他的慷慨与尊重,以及奇妙的幽默感(我只能从他的诗里感觉到);即使柯克兰先生无数次嘲笑他的幼稚,安娜还是能理解他的嫉妒,琼斯先生拥有的魔力,只要一踏入真正的公园,他就能和那些穿着整洁、天使般的孩子打成一片,甚至能在捉迷藏时扮鬼,耍把戏把人逮出来……
 
 
 我睡不着,一切细碎的声音都被放大了千万倍,一点微光都太刺眼,我把头探进后院,从紧密的木板篱笆缝隙里侦查隔壁,没有人。是的,即使他认为我不应该这样做,但“认为”总是主观的不是吗?我认为我需要。
 
 
 冰凉的树干,泛着绿光的叶子扫过我的脖颈,有点痒,自然而来的蚊虫,我不怕。我只想看看树蕃街在深夜安静的样子。经常家暴女儿的男人,渴望偶遇富少的老姑娘,美丽的早早嫁人的少女,一字不识的调皮小鬼……全都不说话了。没有抱怨,也没有笑声。
 
 
 我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我看见他的耳朵上夹着一根烟,细细长长,不是电视上的雪茄,也许是光线的问题,他的金发深了一个度,抬起手把前额的头发向后梳了一把。
 
 
 是琼斯先生。
 
 
 我开始小心翼翼地下树,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风开始变大,像是在掩护我。即使一整天脑袋里都是他,但当活人出现在面前,我还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安全着陆,我觉得他在往这边看,甚至能感受到他视线的温度,但我有自信不会被发现——直到那根意料之外的枯树枝挡住我回到安心的贝兹小屋子的道路。
 
 
 “咔擦”——一颗流星划过夜空。
 
 
 “阿米莉亚?”
 
 
 他的声音像一记闷棍,我的脸却要红透了。 
 
 
 
TBC.
 
欢迎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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